【授权翻译】【NCIS】深触灵魂(Soul Deep),作者:Xanthe,第八章上
Dec. 7th, 2010 09:09 pm![[personal profile]](https://www.dreamwidth.org/img/silk/identity/user.png)
接第七章
2003年
就托尼的所见,吉布斯的招募技巧实在是烂。这并不完全是招募本身——吉布斯能招到人。可他也总是很快就把他们炒了,要是他们没有先辞职的话。
托尼坐在自己位子上,看着人来了又走了。太多了,他都记不太清楚:多布斯探员,马克汉姆探员。维维•布莱克爱德探员坚持了六个月,是他们之中待得最长的,可她搞砸了西班牙的一个卧底行动,她和她怪怪的穿山甲灵兽亨利只好走人了。
接着——终于——凯特琳•托德来了。她是负责保护总统的特勤处探员,开始托尼没怎么注意她。是泰萨一直在看她,并且最后顶了下吉布斯的手,告诉他,他找到了新探员。
凯特有只聪明但是傲慢的灵兽,名叫莫。莫是只黑山羊,长着一对非常尖利的角——这个托尼能够证明,因为莫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这对角顶香缇的肋骨。
“噢!那很痛欸!”一次凯特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,托尼抱怨道。
“那就对了。”凯特对他说。“那是为了偷翻我的包,看我的通讯录。”
托尼低头朝香缇笑了笑,她轻轻跳到空中。“找到我找到的也值了。”他气人地对凯特说。
“你找到什么了?”她站在那里,双臂交叉在胸前。莫瞪着香缇。
“这个么,可是个秘密!”托尼说着走回自己的桌子。
“什么是秘密,迪诺佐?”吉布斯走进大办公室问。
“呃,没什么,头儿。”托尼坐到位子上,假装在工作。接着他偷偷抬头瞄了一眼,发现凯特和莫仍旧怒视着自己。
“吉布斯——我从洗手间回来发现托尼在翻我的包。”凯特抱怨道。
吉布斯抬起头。“嗯,听起来像托尼。他老做这种事。”
托尼的脸红了,想起自己有次在树林里偷看吉布斯和香侬缠绵。
“这样很讨厌。”凯特说。“你能让他停下吗?”
“托尼,停下。”吉布斯狠狠看了他一眼。
“是,头儿。对不起,头儿。”香缇好笑地哼哼了一下,他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。接着他侧眼偷看了一下吉布斯,他上班的时候常常这么做。他喜欢瞥到一眼那双碧蓝的双眸,特别是吉布斯不知道他在看他的时候。
“我们想留下这个人。她不常搞砸。”吉布斯补充道,头朝凯特的方向摆了一下。
“哦,非常感谢!”凯特生气地说。接着他们都笑了起来。
托尼喜欢看吉布斯笑。过去两年里他知道了这个男人身体语言的每个细微差别,他喜欢看到吉布斯快乐的样子。这可不常见。
“他不开心太久了。”那天晚上,他在自己公寓里私下对香缇说。
“这个么,现在他有了新的狼群,所以他开心了。”她回答。“好吧,反正比以前开心了。”
托尼穿着短裤猛地倒到床上。“你觉得那就是原因?”
“是的。重新找到你是他的转折点。”她跳到床上他的身边,他把头枕到她温暖柔软的肩膀上。她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。“你有没有注意到自从你回到他的狼群里,他就没再结婚?”
“呒。”托尼想了想。“你说得对。好事情。那是个可怕的习惯。他应该像我这样玩玩就好。”
香缇扭过头看着他。“那样真的让你开心吗?”
托尼吃惊地眨巴着眼睛。“这个嘛……这表明我总有床伴,这会让我开心,所以……”
香缇的细尾巴生气地敲着他的腿。他叹了口气。“好吧……我只是不想冒这个险,香缇。你知道的。”
每个他爱的人都离开了他。妈妈死了,父亲欺负他,然后抛弃了他;甚至那些学校都多少总是把他扔出来——尽管托尼觉得在这点上,自己也许活该。
香缇安慰地拱了拱他。“你想安全地爱,可从来没人能够万无一失。看看杰斯洛。他有了深爱的香侬和女儿,可他失去了他们。”
“而那很痛。”托尼说,想起了母亲的灵兽曾经在夜里坐在香缇身边,让人安心地呜呜作响,直到托尼最后堕入梦乡。“我为啥要让自己经历那种痛苦,香缇?我不想最后变成杰斯洛那样,内心只剩下麻木和寒冷。”
“现在他的外壳没有那么硬了。”香缇静静地说。“过去两年里软化了。现在我能更多地感觉到泰萨了。”
“也许只是因为你总是看到她。”托尼困倦地说。
“另外,不是每个爱你的人都离开了你。”香缇说。“杰斯洛没有。你离开了他。”
“杰斯洛不爱我。”想到坚韧严肃的头儿会爱他,托尼微笑起来。“我是说,是的,对他来说我是狼群。我是他的副手。也许他把我看作狼群里的老二或是别的什么。”
香缇叹了口气,把头枕到脚爪上,闭上了眼睛。
~*~
2004年
吉布斯满意地看着最新的小组成员。见习探员蒂姆•麦奇让他的小组完整了,在这个越来越技术化的世界里,他提供了小组需要的专业技能。他看着麦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交待的背景调查,他的松鼠灵兽靠近他坐在桌子上,蓬松的尾巴在麦奇工作的时候轻轻摇晃着。她名叫安琪拉,出于某种理由这似乎让托尼觉得很好笑,吉布斯散漫的高级探员一直在拿这个开玩笑。
吉布斯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想象,还是他最近拍托尼的后脑勺更多了。似乎他们都处于一个非常舒服的最佳状态,托尼把线索拼凑起来的天赋总是伴随着不时彻底犯傻的冲动。
“他只是想要你注意。”泰萨喃喃地对他说。
“要么是这样,要么他喜欢被拍头。”吉布斯回答,站起来上楼去倒咖啡。
“起码和你拍他头一样喜欢。”泰萨说。
吉布斯在楼梯上站住了,朝下看着大办公室,发现托尼不知道为什么穿着他最时髦的西装。也许今天晚点他有约会——托尼旋转门一样的爱情生活一直让他吃惊。
“你还有脸说,”泰萨说:“你的那些前妻呢。”
“我知道,她们都不适合我,我当初应该听你的。”
“就是。你为啥没听?”
“我不知道。当时似乎是个好主意。”
“每一次?”泰萨恼怒的表情几乎有点滑稽。“就因为她们头发是红色的?哦,斯坦芬尼的灵兽是只美洲隼,让你想起了佩尔。”
“嗯,大概是这样。”吉布斯悔恨地耸耸肩。
“你工作的时候听我的,可其它事情上没有。”她观察道:“你工作的时候总是听我的,我什么时候错过?”
“从没有。你总是对的。”他屈尊地拍了拍她的头,她用牙齿轻轻咬了下他的手,他笑了起来。
他们回到大办公室,泰萨沉默了下来。吉布斯回到自己的位子,不去理睬他的组员们的闲谈。他们似乎在谈论一封刚收到的信,在给自己找乐子……突然,泰萨站起来开始吠叫。
吉布斯立刻站起身,正好看到一股细细的白雾从托尼刚打开的信封里散了出来,被他吸了进去。
吉布斯立刻启动了疏散程序,看着托尼走出房间,头发滴着水。他刚刚用水冲了头。
“对这个我有个不好的感觉。”他们跟着他的组员们去净化区冲澡的时候,泰萨说。吉布斯知道她说得对。他感到一股保护欲涌上心头,当他的狼群中的一员身处险境的时候,他总是有这种感觉。他立刻投入了行动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一片模糊,冲澡、达奇谈到某种了叫做‘耶尔氏杆菌’的东西,简单的说,就是鼠疫。托尼和凯特立刻被送到了贝塞斯达,香缇和莫像往常一样一直在斗嘴,相互推搡。
他们宣布吉布斯没事。他的小组中只有一个人被感染了,吉布斯不需要测试结果就知道是谁;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肺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~*~
托尼朝漂亮的护士微笑,接过她给他的抗生素。贝塞斯达的隔离病房像件艺术品,可这并没让他对待这里的感觉好多少。
“嘿,谢谢你,爱玛护士。”他给她最迷人的笑容,不理睬凯特在病房另一头发出的哼声。“那么……布拉德•皮特……顶着这么个名字过日子可真倒霉。”托尼对医生说。
布拉德•皮特医生微微一笑,他的雪貂灵兽蹲踞着,专注地打量着香缇。香缇对雪貂睒了睒眼睛,雪貂眨巴眨巴眼睛,看起来吃了一惊。
“嗯——很难和*另一个*布拉德•皮特竞争,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家伙。”医生一边说,一边检查托尼的病历。他灵兽跳到床上,凑近香缇,警惕地审视着她。
“哦……我想你在外貌这一块也不差。”托尼轻佻地低声说。香缇用下巴蹭了蹭皮特医生的灵兽。雪貂看起来又激动又愉快——她拍了拍香缇的鼻子,然后跳到皮特医生的肩膀上。
“好吧,托尼……我要去催化验报告。你别拘束。”
“哦,我不会的,布拉德,我不会的。”托尼笑嘻嘻地朝走出去的医生挥挥手。
“你真恶心。”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凯特对他说。“你都不知道皮特医生是不是双性恋,你已经在钓他了。”
“哦,我的经验是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双,只要你跟他们说对话。”他朝她睒睒眼。
“说真的,托尼,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想性?”
托尼翻了个身,更加清楚地看着她。她的语气强硬,和平时一样,可她的双臂搂着莫,而他依偎着她,看起来吓坏了。
“现在肯定是想性最好的时候。”托尼说,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香缇头上,而她躺在床上,他的身边。
“你是说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?”凯特挑眉问。
“正是!这是对生命的肯定!”
“可你总是在想性。”凯特指出。“不管是死还是活。”
托尼笑了。“我能说啥,凯特?我喜欢性。”
“可和你的医生跟护士几乎同时调情?那太俗了,托尼,即使是你。”
托尼瞪了他一眼。“不,凯特,那是实际。他俩都很可爱,万一爱玛不想和我上床,也许布拉德会——或者倒过来。嘿!”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高涨起来。“我在想他们是不是愿意三人行?”
一只枕头飞过房间砸向他。“就像我说的——恶心。”凯特嗤之以鼻。
“听上去有人从来没有搞过3P。”托尼得意地说。他知道自己在惹她生气——可起码能让她不去想他们的处境。他希望她没有受感染。这是他的错;他急急忙忙打开了信封。他不想让她为他的过错遭罪。“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,凯特!我曾经有过一次令人惊叹的3p。在我弄伤膝盖的那天晚上……萨拉和杰森……我在想他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?他俩都那么火辣。”
“哦,闭嘴。”凯特拉过枕头捂住耳朵。“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荒唐性事了,迪诺佐。”
“喔……我只想教导教导你,凯特。”托尼强压下喉咙里感到的咳嗽。香缇抬起头盯着他。“没事。”他对她耳语。“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我觉得热。喉咙痛。”她对他坦白。
“我知道,甜心。我知道。”他转身背对着凯特,搂紧香缇,把脸埋进她浓密松软的毛。“你知道,如果这是……我很高兴有你陪着我。”
“我能上哪儿?”香缇问,似乎迷惑了。
托尼轻轻打了个哆嗦。“只是想起了几年前的倒霉蛋——你记得的——保罗•沃森,我在NCIS的第一个案子。他们不让我们破的那个。他死得孤孤单单的,和他的灵兽分开了。”他又哆嗦了一下,不过这次,他没能忍住咳嗽。
香缇用脑袋蹭着他的头,他能够听到她胸膛里凌乱的呼吸声。
~*~
百分之十五。
只有百分之十五感染耶尔氏杆菌的人能够活下来。这个数字不断回响在吉布斯的脑海中。他把害托尼受感染的婊子交给叶茨探员去处理,好让自己去看迪诺佐。
他不去理会发紧的胸口,不去理会疼痛的头颅,不去理会想要咳嗽的持久冲动;他知道这是从托尼那边传过来的。
“他很害怕。”他们到达贝塞斯达的时候,泰萨说,“他病得很厉害,他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。”
“死了才怪。”吉布斯气冲冲地说,大步走进隔离病房。他不会失去托尼。他不能。
医生试图阻止他,可吉布斯简短地告诉他这个耶尔氏杆菌带有自杀基因链,托尼不再具有传染性。接着他挤过那人,走到托尼身边。
托尼躺在病床上,看起来糟透了。他的头发因为汗水颜色变深了,皮肤白得像纸,呼吸困难,沙哑。吉布斯突然鲜明地回想起一个灵兽被攻击的孩子。他的皮肤同样苍白,眼睛下有着同样的黑眼圈,他看起来和现在的托尼一样虚弱,一样易受伤害。妈的,怎么又会这样?
百分之十五能活下来,百分之八十五会死。为什么托尼会是幸运的百分之十五?
“因为他有活下去的理由。”泰萨说,跳到床上,坐在托尼的身边。
她躺到托尼的一边,香缇在另一边;可香缇没有起来欢迎她。那只灵兽静静地动也不动——这根本不对头,因为香缇从来不会这样静止。她是吉布斯认识的最有活力的灵兽。她总是在大办公室里手舞足蹈,把鼻子探进别人的抽屉和袋子里,总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。
吉布斯俯下身,按住托尼的肩膀。“托尼……是我——吉布斯。”
托尼的眼睛闭着,没有回答。
“他失去了知觉。”皮特医生站在门边轻声对他说。“我们没什么好做的。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个;他撑不过去。”
“出去。”吉布斯厉声说。皮特医生不确定地眨了眨眼。“我说了,出去!”吉布斯怒吼道,泰萨直起身,朝那人的雪貂灵兽咆哮。皮特医生紧张地退出了隔离病房,吉布斯把注意力转回到托尼身上。
“托尼——你不会死。”吉布斯坚决地命令道。没有迹象表明托尼听到了。吉布斯用力拍了下托尼的头,可托尼还是一动不动。“妈的!我不会失去你!”吉布斯抚摸着托尼浓密的汗湿的头发。“你听到我吗,托尼?我不能失去你。我已经……”他凌乱地吸了口气。“你是狼群,托尼,我不能失去你。”
他不停地摸着托尼的头发,寻找着回应,任何回应,可托尼还是昏迷着。
泰萨抬头看着他。“也许他不知道是你,”她说。“说你的名字。”
“托尼——是我……杰斯洛。”吉布斯看着泰萨,可她摇了摇头。“妈的,迪诺佐!”吉布斯再次抚摸着托尼湿漉漉的头发。“是杰斯洛。你听到吗?”
泰萨不安地看着他,他知道她能够感觉到托尼在从他们身边滑走。“我要碰他。”她说。
他朝她点点头,她轻轻地用嘴顶了顶托尼裸露的手。吉布斯深吸了一口气,他的灵兽碰了另一个人赤裸的皮肤,他期待能感觉到托尼的意识骚动着冲进脑海——可相反,他感觉到的只有一片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