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c. 13th, 2010
接上部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托尼朝佛奈尔咆哮道,两人一起走进大办公室。“你从我们手里抢走案子的时候说那是因为你有更好的办法,这个案子和别的案子有关联,你有线索,娘希匹!”
他把手里拿着的案卷箱扔到他桌边的地上,抬起头。佛奈尔似乎在发抖,他的狐狸灵兽可怜从香缇身边溜开。
“我们的确有线索!”佛奈尔抗议道。“可沃森以后,这个混蛋就这么消失了。没有人失踪,没有报告说有人被和灵兽分开。案子冷了下来。”
“这个混蛋想要什么?”托尼问。“他是连环杀手吗?展现权力让他兴奋吗?”
“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连环杀手,但展现权力让他兴奋吗?千真万确。”佛奈尔冷冷地说:“可他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乐趣,迪诺佐。”佛奈尔从盒子里拿出一本案卷扔到桌上。“保罗•沃森——他是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,和吉布斯一样。而且他是个好人。他肯定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。可看这个。”他指着一张模糊的照片,显然是用监控探头拍到的。“这是在沃森的尸体被发现前一天拍到的。”
托尼探究地注视着照片,上面是沃森,苍白,瘦削,面容憔悴,眼睛含着痛苦。他在走进一幢大楼——身边没有灵兽。
“我看的是什么?”托尼问。
“一个女人被这幢大楼里射出的子弹打死了。她在对面大楼里的法律事务所上班。”
“你认为沃森杀了她?”
“是的。有个案子马上要上法庭了,她是首席律师。我们认为有人付钱要杀她——而沃森被迫实际实施了谋杀。”
托尼抬起头。“这个混蛋绑架了吉布斯,因为他要他去杀什么人?”香缇震惊地吼了一声。
佛奈尔严肃地点点头,拿出另一份案卷。“肖恩•威廉姆斯。他是个安保专家。1998年,他非法闯入一家银行,拿走了五百万美元。完全不符合性格——但是当时在银行里的人说他们看不到他的灵兽,而且他一直在自言自语,好像发了疯。银行劫案后他立刻消失了,再没人看到过他,直到三年后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。一切都隐藏得很好——要不是他们开始挖地造一条新路,他还不会被发现。还有这个。”他把另一份案卷扔到桌上。
“嘉宁•佩卓斯基。1995年,她在泰勒参议员被毒死的那家餐馆上班。投毒案发生前一周她失踪了,接着又回来上班,看上去在生病,而且不肯说自己去了哪儿。她有个老鼠灵兽,她说在她口袋里,可他以前是那种友善,喜欢交流的灵兽,她回来以后没人重新看到过他。她只回来了半天;参议员死后她也消失了。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。”
“吉布斯不会做。”托尼坚定地说。“不管那个混蛋对他做什么。吉布斯不会为他杀任何人。”
“你能确定?”佛奈尔问。“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,我们中有谁能那么确定,迪诺佐?如果你和灵兽被分开了,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?”
托尼发现自己的手自动地放到了香缇的头上。他不能想象吉布斯身边没有泰萨。连这么想都让人痛。他想着多年前遇到的那个瘸着腿,愠怒的年轻人,泰萨和这段记忆密不可分。她是吉布斯成为……吉布斯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回答佛奈尔说。“可我们在说的是吉布斯。他不会不战而降。”
“可他会投降,”佛奈尔悄声说。他指了指他们面前散开在桌上的案卷。“他们都投降了。”
~*~
“那么……你想够了没有?”亨特走进房间,妲莎拍着翅膀爬到吉布斯躺着的床垫边。“已经一个多星期了,吉布斯。这比一般需要的时间长,可我知道你需要更多的时间。我把这点包括了在我的计划里。你是个意志非常坚强的人;我知道你很难攻破。”
吉布斯朝他眨着眼睛,试图记起这个人是谁,他要自己做什么。妲莎开始爬到他腿上,她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裤子。
“她可以成为你的灵兽,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亨特说。“你喜欢那样吗,吉布斯?你现在一定想念你的灵兽。肯定随便什么灵兽都可以吧?妲莎是只很好的灵兽。”
吉布斯低头看着爬到他身上的奇怪扭曲的灵兽。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曾经让他憎恶,可现在他不怎么确定了。他只想要回他的灵兽。
“你想碰她吗?你想让她碰你露出来的皮肤吗?”亨特朝他微笑着。“我会让你这么做,吉布斯。只要你同意我给你的这份工作。我需要有你这种技能的人,你瞧——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,总是能够击中他的目标。”
“什么目标?”
亨特蹲到他面前,撩开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。吉布斯本能地畏缩了一下。他不喜欢被碰触;起码他记得自己的这一点。
“我知道你很难集中精神,是吗?你很难记住事情。可你的确记得你是一个狙击手。你知道这个,因为这不是你的工作,这就是*你*。你心中的孤狼——我读到过将近一半的狙击手的灵兽是狼。”
“狼灵兽?泰……泰斯……”他想不起她的名字。他能想起她松软的毛皮留在他手上的感觉,当他俯身和她说话时,她的颊须拂过他脸庞的感觉,可他不知道她叫什么。她是不是他的?还是反过来?他是不是她的?
“狼走了。别想她了。现在你有另一只灵兽了——更适合你的灵兽。瞧——这是妲莎。他是你的新灵兽。”
吉布斯眨着眼睛,试图集中。他想念自己的灵兽。他想触摸她,抱着她,和她说话。
“是的。”亨特在他耳边低语。“你可以拥有妲莎。现在她可以做你的灵兽。”
妲莎的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。她爬到他的衬衫上,然后伸出鸟爪去碰他的脸。
吉布斯瞥见一种如此可憎的东西,让他嗥叫了起来。他惊骇地拂开那只邪恶的生物。他仍在嗥叫着,同时挣扎着站起来,把她踢到房间对面。接着他跌回到地上,短暂的用力让他喘息。
亨特和妲莎同时尖叫起来,刺耳的声音贯穿他疼痛的头颅。亨特奔到房间对面,抢救他的灵兽。他把她放进衬衫里,一边朝她低吟,一边揉着她的肚子。接着他回到吉布斯身边,妲莎从亨特的衬衫里探出她丑陋畸形的脑袋,冲着他咬牙切齿。
“让那只臭烘烘的,蹩脚透顶的灵兽离我远点。”吉布斯怒气冲冲地说。
“你不是一头狼,你只是他妈的一条狗!”亨特厉声说。“一条杂种狗。一条草狗。你什么也不是,吉布斯。你连自己的灵兽也没有!”
他一把抓住吉布斯的头发,不停地扇他的耳光,一直冲他大喊大叫。吉布斯竭尽全力还击他,可持续的疼痛削弱了他的力量,他没什么力气进行搏斗。他倒了下来,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雨点般落到他身上的拳头。这很痛,可没有和泰萨分开那么痛。
泰萨。这是她的名字。他美丽的泰萨。”
“你无法从我这里夺走她。”他对亨特说:“我不会再忘记她的名字。我会把她留在这里,留在我心里。”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对抓住他的人说,眨着眼睛不让汗水流进自己的眼睛。
亨特松开他的头发,把他推回到地板上。
“哦,你会忘掉她的。再过几天,你连她的名字都不会记得。现在我拥有你了,吉布斯。”他朝妲莎做了个手势。“*我们*拥有你。”
他大笑起来,一直笑着走出房间,锁上门。
吉布斯双臂抱住身体,紧紧抱着自己。他摇晃着自己,就像许多年前,他曾经摇晃着一个新生儿入睡那样。
“泰萨。”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她的名字。“泰萨……泰萨……泰萨……”
他必须留住她。他不能忘却自己是谁。
~*~
托尼坐在吉布斯的位子上,努力去想,希望坐在吉布斯平时的位子上能够带给自己灵感。
吉布斯失踪已经快两个星期了,他们追踪的每条线索最后都变成了死胡同。佛奈尔给他的这些案卷肯定有什么东西,可他已经全部看过了,一遍又一遍,如果这里面有什么的话,他没法看出来。
“你得休息一会儿。”香缇对他说。
自从这个噩梦发生以后,他差不多最多打几个盹儿,可他无法入睡,因为吉布斯被抓走了……因为泰萨不可思议地缺失了。这是谜团的这个部分让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。吉布斯很坚强——他能对付所有肉体上的痛苦,可是和他的灵兽分开?谁能承受这个?不管吉布斯在哪里,托尼完全肯定他正忍受着最痛苦的折磨。
“还不行。”他对说,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头。“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。我们漏掉的东西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他的组员们身上。麦奇坐在位子上,手撑着头,轻声打着鼾。他的松鼠灵兽睡在他身边,可爱的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上。吉娃躺在她桌子旁的地上,睡得正熟。谁知道她的灵兽在哪里?托尼从来没有看到过他。肯定小到可以藏在她身上,可托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形体。
艾比坐在他的椅子上,断断续续地打着瞌睡,她的猴子灵兽睡在她身边,不安地咕哝着。他知道达奇在下面的解剖室里,焦急地等着消息,莫拉格在房间里担忧地飞来飞去。他的助手,吉米•帕尔玛,和他的獾灵兽菲利斯起码和他在一起,所以法医并不孤单。
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彻底地消失呢?为什么他不能感觉到吉布斯的感觉,自从他八岁起就一直能感觉到的那样?为什么?
~*~
门打开的时候,吉布斯坐了起来。他不喜欢门打开的时候。他不清楚是为什么,可他知道门打开的时候坏事就会降临。
一道阴影落在他身上,他抬起头,看着有时候会来看他的人。这个人的灵兽爬到他面前,用一只空洞呆板的眼睛和另一只又小又圆的黄眼睛看着他。吉布斯从她身边缩开。
“你不认识自己的灵兽了?”那人嘲笑地说。“你到底出了什么毛病?”
吉布斯瞪着眼前的生物。“她是我的?”他悄声说。“她是我的灵兽?”
“对了。她是你现在唯一拥有的灵兽。”
吉布斯摇了摇头。他认不出她是他的任何部分。他认为她不可能是自己的一部分。“我觉得她不是我的。”他嗓音沙哑地说。
那人蹲到他身边。“哦,她是你。瞧瞧你周围——你看见有别的灵兽在这里吗?”
吉布斯打量着四周。那人说得对——她是这里唯一的灵兽。“不。”他小声说。“只有她。”
“那她肯定是你的灵兽。”
这有道理。吉布斯看着那张灵兽爬近。他如此孤独。他痛苦地想要一只灵兽。也许这人说得对,她是他的。
“你是个狙击手吗,海陆?”那人命令式地喊道,吉布斯感到一种熟悉的确定回到了身上。
“是,*长官*!”他回答。“我是狙击手,长官。”
“你服从命令吗,海陆!”
“是,长官。我服从命令。”
那人凑了过来,他看上去不像莱恩少校,可现在吉布斯什么也确定,所以也许自己错了。
“你的灵兽有个命令给你,海陆。”那人做了个手势,那只灵兽慢慢爬到腿上,然后爬到他胸口。她很阴暗,大小和形状也不对,可那人说她是他的灵兽,也许她是……她叫什么名字?
“泰莎?黛萨?”他悄声说,低头看着她。她真的是他的?他希望自己知道。
突然那只灵兽伸出她的鸟爪,抓住了他的下巴。他裸露的皮肤第一次接触到了她,他大叫起来。一片黑影掠过他的心头,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旋涡出现在他面前。碰触他的东西如此可憎,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想把她拉开,扔到房间对面去,可她是他的灵兽,不是吗?他不能对自己的灵兽做这种事情。
“很好,这里,瞧,她也能做你的灵兽。我们能分享她。”那人安慰地说。
灵兽移动她的爪子,攥住了他的喉咙。在他的心目中,他看到自己是一头狼,而这只灵兽把一只带刺的项圈套到了他脖子上,把它拉紧。他在紧紧绕着他脖子的束缚里挣扎着,想把它拉掉。
那人凑过来,露齿而笑。“狼只不过是野狗,你知道,吉布斯。你要做的就是给它套上项圈,驯服它。然后它就会做你说的任何事。现在,你准备好服从我了吗?”
吉布斯试着退开,可灵兽收紧了掌握,他的脖子上出现了淤青。
“你会服从我。你要做我说的任何事。”那人坚持道。
“他说的任何事。”灵兽附和着,她声音又像咯咯叫又像嘎嘎声。
“是吗?”那人说,吉布斯脖子上的束缚越来越紧,让他无法呼吸。
“是!”吉布斯终于喘息着说。“是。”
直到这个时候,压迫才减轻了,他滚到地上,趴在那里,喘着粗气。
“很好。这样过上几天,我们的大灰狼就会变成一只驯服的小狗,热切地服从我们的命令。”
那人直起身,伸出胳膊,灵兽爬了上去,爬到他肩膀上坐下。吉布斯感到一种可怕的重量从他身上挪开了,不过他还是浑身疼痛。他痛苦地想要一只灵兽。他这么想要自己的灵兽。
他抬起头,凝视着坐在那人肩上黑暗扭曲的生物。
“你真的是我的吗?”他茫然地问她。
她大笑起来,精力充沛地拍打着翅膀。“不,你是我的!”她像乌鸦一样叫道。“你是我的!你是我的!”那人笑着爱抚着她,朝她轻声说话,接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,带走了她。
而吉布斯又陷入了孤独。
~*~
答案在巴尔的摩的码头上;托尼肯定这一点。他去了五年前他们去过的费尔法克斯的仓库,可什么也没找到。他根据佛奈尔档案里的线索,去了十几个不同地方,可还是什么也没有。
他甚至已经去了一次码头,可他确信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。答案就在那里;香缇肯定了这一点。
“那只是一种感觉。”她对他说。“可我赶不走它。”她看上去很累;她的毛很粗糙,两眼无神。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精疲力竭。
现在离吉布斯失踪已经将近三个星期了,他们的时间快没了。保罗•沃森失踪后两周被发现死亡;吉布斯肯定不会比他撑太久。
托尼给他的小组放了一个晚上假,让他们补充些睡眠。他们都累坏了。他也是,可他睡不了一个小时。吉布斯不见了,不知道在受怎样的折磨。他睡不着。
“我想他。”托尼一边朝码头开去,一边对香缇说。“我认识他的这么多年,他一直在这里……他总是和我在一起,甚至在我连着几年看不到他的时候。自从旅馆房间里的那个晚上以后,就一直这样,现在他不见了。我不能感觉到我们曾经分享的连接——我甚至没意识到它每天都在那里,直到它再也没有了。”
“它并不总是这样的。”香缇柔声说。“我们每天看见他以后,连接也增强了,特别是他开始爱上你以后。”
“起码我八岁的时候,他没有爱上我。”托尼勉强朝她苦笑了一下。“那样的话就太怪了。”他已经不再和她争论吉布斯有没有爱上他了。第一条规矩现在似乎更加重要了,如果她说他爱上了自己,那么也许他是爱上了。
“不……他一直爱着你,不过我想他过了很久才*爱上*你。我相信那不是一瞬间的事情。我想它早就在那里,只是慢慢扩展了;某种已经深入灵魂的东西。”
“我就相信你说的。”托尼说。“我自己从来没有看出来。”
“你每天都看到它——不管什么时候我坐在泰萨身边,她从来没有咆哮让我离开。”
他在码头上停下车的时候,外面很黑,天很冷,可起码没有下雪。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和吉布斯重逢的深夜,他微笑起来。
沃森的尸体曾经就在那里,在路灯下面……
“这有点怪,是吗?”香缇说。“在外面,什么人都能看到……而旁边就是海。为啥不直接把尸体扔到海里?”
“也许他想让我们看到,不管这个混蛋是谁。”托尼说着,打量着四周。
附近有大楼,包装箱,仓库,船……所有你在码头上能看到的东西。
“佛奈尔说我们的嫌犯绑架别人,强行把他们和灵兽分开,迫使他们做违背他们意愿的犯罪勾当。”托尼大声说出自己的思考。他对案情的细节知道得一清二楚,可大声把它说出来也许可以帮他发现新的关联。
“所以他也许把泰萨和杰斯洛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,”香缇说。
“嗯。这是我的猜想。”托尼打了个哆嗦。他还能记得在寄宿学校里,和她分别在走廊两边度过的夜晚,紧锁的房门把他们分开。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经受这样的两个星期?想想就受不了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她安慰地用头拱了下他的手,可这只是在提醒托尼眼下吉布斯得不到这样的安慰。
而泰萨会有什么感觉?她肯定要发疯了。他记得他们分开的那个晚上,香缇怎样一连怒吼了几个小时。过去两个星期里,泰萨有没有嗥叫?
~*~
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那人——他的名字是亨德吗?还是亨特?——有带着灵兽来看他。她爬到他身上,坐在他肩头。这感觉很奇怪。有的人的灵兽坐在他们肩膀上,可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体验。他真的不喜欢她坐在那里的感觉。他不喜欢被碰触。
“准备好什么?”吉布斯皱起眉。现在他的脑子似乎什么东西也记不住很长时间。他那么痛,决大多数时间里他只能想着这痛楚。他时不时地会感到撕心裂肺的失落,害的他呕吐起来,可他不知道失去了什么东西,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此如此哀痛。
“做你的工作,海陆!你是个狙击手,是吗?”亨特用冰冷的棕色眼睛看着他。
吉布斯点点头。“是,长官!”
“很好。这是给你的指示。你会在汽车里找到一把步枪。然后你去这里。”亨特指着一个地址。“去这里,进入位置。他们会让你进去。这是你的徽章。记住你是一个联邦探员。”
“是,长官。一个联邦探员。”吉布斯点点头,接过徽章。
“等到总统进入视线,你就射击。对准额头一枪——利索一点。一枪打死她。”
“是,长官!”
“一个女总统——这是错误的。”亨特摇着头。“有人对此很不高兴——而你要纠正这个错误,吉布斯。你要让那些不高兴的人变得非常高兴。明白吗?”
“是,长官!”
“你完成任务以后,我会去接你。然后你就可以和你的灵兽团聚。”
他的灵兽……那不是他的灵兽吗,坐在他肩上的这个?还是他另外有只灵兽?他感到如此困惑。他有一些模糊的记忆,一只大狼在他身边大步走着。
“泰萨?”他悄声说,这个名字似乎从他心底深处发出,似乎他留着它,绝望地不想让它消失。
“是的……泰萨。她是你真正的灵兽。妲莎暂时代替了她,因为你感觉这么孤独。不过你完成任务以后,你可以重新看到你真正的灵兽。”
“我能看到泰萨?”吉布斯感到一阵如此强烈地渴望涌上心头,差点跪倒在地。
“是的。我保证。现在……还有一件事……”亨特拿出一支针管,把一些东西注射进吉布斯的脖子。“GPS发射器。”吉布斯抬起手,摸到皮肤下一股小小的突起。“这样不管你在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,我都知道。它碰到空气就停止传送信号了,所以别想把它拿出来。”
“是,长官!”
“只要去执行你的任务。如果你失败了,或者你违背了我给你的指示,那么泰萨就要为你的错误受苦。我会先把她从隔绝屋里带出来——这样你就能感到我对她做的每件事。”亨特又给了他一个那种扭曲的微笑。“明白吗?”
吉布斯把徽章和指示纸条放进口袋里。“是,长官。我明白。我准备好服从命令,执行任务,长官。”他给了亨特一个标准的敬礼。
“很好,最后一件事——这样你就不会知道过去两周里你一直待在哪里。”
另一支针管,脖子上又是一阵尖利的刺痛……接着是黑暗。